第一章 残碑惊潮
咸腥的海风裹着血腥味灌入鼻腔时,林墨正跪在礁石滩上剖鱼。他忽然觉得掌心发烫,低头看见鱼腹中滚出一枚暗红珠子,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光。
"墨娃子!快跑!"远处传来王老爹的嘶吼。
少年猛地抬头,瞳孔骤缩。天际不知何时压来一片血云,云中隐约可见狰狞鬼面。海浪轰然炸开,三道黑袍人影踏浪而来,为首者袖口绣着滴血骷髅——血煞殿的标记。
"阴年阴月生的童男童女何在?"沙哑嗓音震得林墨耳鼻渗血。他眼睁睁看着领头的魔修抬手虚抓,隔壁阿翠姐整个人离地飞起,脖颈被无形鬼爪扼住。
藏在袖中的鱼珠突然发烫。林墨福至心灵,翻身滚进潮水。身后传来房屋坍塌的巨响,他闭气潜入海底,胸口气血翻涌。暗流中似有无数鬼手拉扯,右腿突然被缠住——竟是条生着人脸的怪鱼!
"小子,往东游三十丈。"沙哑声音直接在脑中炸响。林墨骇然转头,看见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盘坐在珊瑚丛中,周身海水竟凝成八卦阵图,将追击的魔修阻隔在外。
老人抬手点在他眉心,林墨顿觉双目刺痛。再睁眼时,海底景象截然不同:嶙峋礁石化作参天石林,中央矗立着半截残碑,裂纹中渗出星辰般的光点。碑文古篆如活物游动,他莫名识得其中八字——"天道有缺,九星可补"。
"果然是天生的观星瞳。"老乞丐咳出血沫,袖中飞出九枚铜钱钉入林墨周身大穴,"记住,从今日起你叫林九窍。"
话音未落,上方海水轰然分开。血煞长老手持骨幡凌空压下,万千怨魂尖啸着扑来。老乞丐狂笑震袖,海底砂石凝成七星剑阵,剑光过处竟有星辉流转。林墨被气浪掀飞时,最后瞥见老人眼中泛起诡谲紫芒。
......
三日后,林墨在无名荒岛醒来。怀中揣着半卷《周天导引术》,封皮夹着片青铜残片,正面刻星图,背面八个血字犹在渗血:"星火不灭,诡道长生"。
潮声里,他摸到额间不知何时多了道竖痕。对月凝望时,惊见百里外海面下,有九座青铜巨门正在缓缓升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