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捡到落难太子 与他做了三年贫贱夫妻 可他复位后 却觉得我卑贱难耐

《长庚不思意》

前世,我捡到落难的太子,与他做了三年的贫贱夫妻。

可他复位后,却觉得我卑贱难耐,让我做东宫侍妾。

太子妃势大,诬陷我私通将我沉塘,他只道别污了太子妃的眼。

再睁眼,我重生到了刚捡到太子时。

这一次,我把方圆百里的男人都捡回家了。

所以金銮殿上,太子以救命之恩要纳我为妾时。

新科状元,首辅嫡孙,骠骑将军,锦衣卫首领都站了出来。

「陛下,李姑娘对吾等都有救命之恩!臣愿娶之!」

1

「小意,小意,快醒醒!」

我努力着想睁开眼,可蚀骨的寒意让我不停抽搐流泪。

腊月的水那么冷,我被捆着无助地看着自己随着猪笼陷入河底。

岸上的太子妃巧笑嫣然,像是看畜牲溺亡一样,让众人围观。

我的胸腔沉重难忍,我想要开口解释,换来的是更剧烈的湖水倒灌。

终于,我等到了萧长庚,我拼命地拍打着笼身,呜咽着求他救我。

是萧长庚说东宫太冷,是他说有我才能暖他,可这困苦都是他给的。

萧长庚抬眉轻笑,宠溺地搂过太子妃,冷声道。

「粗鄙村妇,当初若不是你挟恩图报,孤怎会违心让你去东宫!」

「如今陈塘也是算便宜你了,只是别吓到爱妃就好。」

我睁着眼,不甘地看着曾许诺我不分离的夫君,看我身体在水中痛苦扭曲,最后死不瞑目。

我死得太痛苦,连尸首都被鱼虫啃咬殆尽,所以我醒来时,看到自己完整的手指时,哭到凝噎。

旁边的庄姨见我醒了,赶紧给我边试体温边抱怨。

「这孩子,走路怎么还掉水里了。要我说,你真傻到家了,捡个好看的男人有什么用!当珠宝一样捧着,苦的都是你。」

我紧紧地抱住庄姨,哭了好一阵,才擦干眼泪告别,赶往乱葬岗。

若是我没记错,鬼将军郑玄瑾就是这两日从乱葬岗爬出来的。

前世他重义功高,是萧长庚的劲敌。只是他面貌丑陋,常年盔甲盖面,到死我也不知其长相到底如何。

所以我就将方圆十里昏迷的都带回了家,幸亏我是练家子,还死过一次,倒也不怕这森森尸气。

回到家时,已经是丑时。

我连忙起锅烧水,包几锅糙米馍馍给那些病号吃,又将白天给萧长庚买的肉做了肉沫汤。

我以前不知萧长庚是太子,只知他娇贵,一个月就要吃掉普通人家三年的口粮。

顿顿要有肉腥,还需是猪牛身上最好的地方,肥了瘦了他都不吃。

我前世为了养他,卖艺喊到嗓子冒烟也甘之如饴。他给我温杯糖水,我这心都快化了。

肉香味飘得满院都是,萧长庚推门走了出来。

他虽身着麻衣,却难掩金玉之貌,前世我就被这姿色迷了心神。

此刻萧长庚满脸愠色望着我:「李小意,怎么才回来?我都要饿死了。算了,孤,我不和你一般见识,赶紧把肉端上来。」

我瞧着他这模样,恨自己瞎了眼,却又不敢得罪他,只能讪讪道。

「公子,那肉已经没了。锅里还有几个糙米馒头,要不然……」

萧长庚脸色难看起来,他冷笑道:「李小意,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……」

可话音未落,院子中的病号们恢复了过来,愤怒声漫漫。

「真不要脸,身为男人天天在家躺着!让姑娘出去卖艺!」

「当男人这样,不如投江死了,窝囊废。」

「你不懂,备不住是南风馆的小倌呢,可会伺候人了。有的小姑娘就吃这套!」

萧长庚此刻脸色黑得像锅底,他咬牙看着我:「李小意,你这么晚回来,就是找人回来折辱我?」

我连忙让大哥们住嘴,毕竟萧长庚睚眦必报,又忍着恶心赔笑道。

「你看,你也是我捡回来的。我这人,就是乐善好施,见不得人间疾苦,所以多捡了几个人而已。」

「大家都是我救的,我都是一视同仁的,我对你也是一样的,锅里给你留的饭呢,我给你端过去。」

萧长庚好看的脸被气到扭曲,他咬着牙望着那粗劣的馒头道:「行,李小意,你别后悔!」

「以后别再像狗皮膏药一样,缠着我!」

他气极了,门关得震天响。

我表面痛心,背地一脸无所谓,转手又烧水拿被安排病号们住下。

他们有的是宿醉,有的是饥饿,还有的迷路。但是无一不对我感激涕零,说我是个大善人。

但不像萧长庚,毫无感激之情。

只是柴火堆旁有个少年伤得太重,怕是得找医师了。

我边给他消毒包扎,边叹息着这批人好像都不是鬼将军。

所以第二天清早,我清早便出去捡人去了。

都说路边的男人不要捡,但也没人说都捡回来会怎样。

所以,第二天萧长庚起床时,他本以为李小意会因为他生气,识相地把那些人都送走。

可他推开门那一刻,萧长庚的脸色更差了,因为他发现人更多了。

劈柴的,嬉笑的,挑水的,聒噪得不可开交,粗俗得难以忍受!

2

那些粗人还在议论他,气得萧长庚猛地关上门,看样子和我生了大气。

要是从前我需得哄上好几天,可如今我可没这闲心了。

因为我正给小七包扎呢,昨日的重伤少年因是我捡的第七个,我唤他小七。

他年纪尚轻,只有十七岁。但是颜色比萧长庚还好,虽然重伤失血,却在冷峻中添了几分俊美。

如今他病痛中强要起身,对我颌首示意:「多谢姑娘。」

我赶紧摆手道:「我今年二十,你若是不嫌弃,叫我姐姐就成了。」

说完,我又因着他离郑玄瑾失踪地方最近,连忙打听。

「小七,你可见过郑玄瑾郑世子?」

小七突然剧烈地咳嗽,他敛眸道:「未曾见过。」

「他杀父弑母,罔顾人伦,幽州人人视他为蛇蝎,他死了更是大快人心,姐姐寻他干嘛。」

我连忙摇摇头,塞给他一杯温水:「你们不懂,他其实有自己的苦衷。」

郑玄瑾其实被亲父继母折磨得很惨,炼成药人,浑身剧毒。可就算这样,他依旧温润待人,以报父母恩。

直到他明白亲生母亲,并非难产,而是被谋杀抛尸,这才一路杀上幽州城。

我见小七呆滞不语,用手揉揉他的头,又塞给了他几个糖块,轻轻道。

「好了,姐姐要去捡人了,你先休息吧。」

「还有你,小小年纪,别戾气这么重了。」

我起身出门捡人,傍晚回来时那些迷路的大哥不仅归了家,还托人给我送来了好些谢礼,说是以后有事让我吱声就行。

可这些不够保我的命。

萧长庚的门还是紧闭,他生了大气,曾经一天还是愿意和我说三句话的,如今半句也不肯说了。

我倒是无所谓,还是日复一日地出门捡人。可能是我终究和郑玄瑾无缘吧,好几日也没看到他。

不过因为我的锲而不舍,倒是真让我捡到个好货,前世的相辅大人,崔子歇。

我将他背回家时,简直是热泪盈眶,他被知州之子打毒打一顿,回家时坠入寒潭,差点一命呜呼。

崔子歇醒来时,我特意装扮了一番,坐在塌边给他着端药。

崔子歇虽然狼狈不堪,却依旧保持着文人风骨,坚持要道谢。

「姑娘大恩,崔某贫寒,现无以为报。若是有朝金榜题名,必万死不辞。」

我欣喜不已,郑玄瑾性格荒诞,可这崔子歇可是名副其实的君子,承了他的恩更好。

见状,我赶紧掏出我的蹩脚香囊和细碎银子,望着他含情脉脉道:「公子可不要忘记。」

毕竟我还要你还恩,保住我这条命呢!

崔子歇马上红了脸,他支支吾吾地接过香囊,又把银子退还给我。

我又含羞带涩地与他拉扯了几句,崔子歇脸红得更厉害了。

因为科考在即,他连夜就要走,临走之前,将他怀中的玉佩塞给我。

借着月色,我不停地打量着玉佩,笑着问小七:「小七,这玉佩如何?」

小七边捆着柴火边冷眼看着:「一般货色。」

「姐姐喜欢这个?」

我仔细地收起来,眉眼间尽是笑意:「当然喜欢。」

毕竟这能保我的命。

小七眸光暗了暗,转身扛起一捆柴火:「我以后也送你。」

「得了,你先养好身体吧。」我用手指狠怼一下他的脑门。

我坐在火炉旁,为自己找了个靠山欣喜不已,连萧长庚走了过来也没发觉。

我已经半个多月都没见到他了,他不似之前那般凌厉,长身玉立在月色中,眸光竟都温柔了些许。

我一怔,看向他手中,才意识到是夫妻蛊被他发觉了。

当初他重伤,满城医生都说无药可救,只有我孤身去往云贵,为他换来这夫妻蛊。

以我心头血为引,日日遭受噬心之痛,将我的寿命赠予他。

前世也是在此时,萧长庚终于感动了,愿意与我做一对贫贱夫妻。

如今萧长庚神色复杂,徐徐开口:「李小意,你不通笔墨,粗鄙难堪。若是曾经,你连做个洗脚婢我都是不愿意的。」

「可如今,我看到了你的真心,那我便给你一个服侍我的机会。」

萧长庚本以为我会感激涕零,而我却淡淡起身道。

「公子,我想你是误会了。我天生乐善好施,爱捡些苦命的人。对公子并无私情。公子金尊玉贵,该配个仙女般的人,我还是不污了公子的眼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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