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睡着的样子清纯干净得像个小天使。可谁能想到骨子里却是小色鬼


回到锦绣山庄。

南溪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一桌丰盛的菜肴。

盛恩逸还从冷藏柜里拿了一瓶冰葡萄酒。

“为了庆祝你考完试,今晚一起喝两杯?”

南溪接过酒杯,眼珠转了转。

“我还不知道你的酒量呢。”

“要不,今晚咱俩比试一下,看谁更厉害?”

这话实在豪放,也的确够激将。

要换了平时,盛恩逸还真不一定会拒绝。

愿意陪南溪闹一闹。

但此刻,他看她一眼,好笑道:“你不会是故意想把我灌醉之后,趁机把我吃了吧?”

勾他主动献身走不通,改策略,准备霸王硬上弓了?

南溪眼神心虚地躲闪一秒,“谁要吃你了?这满桌子的菜,难道还不够我吃啊。”

盛恩逸笑得意味深长,“不好说,今天从上车开始,你看我的眼神就越发不对劲儿。”

“你敢说,你没这个心思?”

如果说之前南溪看他的眼神,还带着一点跃跃欲试和小心翼翼的试探的话。

那今天,她看他的眼神,就动真格了。

这是刚考完试,就打算彻底放飞了?

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?”

南溪窒了窒,“像什么?”

盛恩逸敲敲桌面,戏谑道:“活像那西天路上看到了唐僧肉的女妖精,恨不能双眼里直接射出一条捆仙索,把我掳回老窝去。”

“……”这么明显?

南溪脸色一红,忍不住呛声道:“你才是妖精呢,男妖精。”

“再说,你皮糙肉厚的,哪点像唐僧了?”

”啧!”盛恩逸摇头,“我怎么记得某天,有人说我一个大男人,皮肤怎么养得这么细滑?”

“让某人身为一个女人,都嫉妒了。”

那天,盛恩逸心情不错,所以人也大方了一些。

亲亲之后,掀起衣摆,露出让南溪早就眼馋的腹肌。

结果,南溪上手摸了一圈后,叹息着来了句,“你个大男人,为什么皮肤如此细滑?让我一个女人都嫉妒了。”

那日,南溪不仅如此,还盯着盛恩逸的脸左看看,右看看,然后啧啧感叹。

“以前学历史时有好多典故我都想不明白。”

“如今,我总算是理解,为啥汉哀帝一度昏聩到宁愿将帝位都禅让给董贤了。”

“男人妖孽起来,果然也有当祸水的本钱啊,古人诚不欺我。”

胆敢把骄傲如斯的盛小少爷,比作那祸乱宫闱的董贤之辈?

南溪当天不仅继续摸腹肌的福利被取消了。

还被气急的盛小少爷直接按在腿上,两个屁股蛋都接受了一番爱的巴巴掌。

南溪长这么大,从没被人打过屁股。

还是这样的方式。

所以那天,果断被南溪纳入了人生黑历史中。

恨不能直接一键删除。

此刻,糗事重提,南溪屁股蛋上仿佛还残留着啪啪啪的震颤感。

羞怒得耳垂都红了。

看着一桌子烛光晚餐,好想把这家伙的嘴给缝上。

再浪漫的气氛,都被他给搅和了。

“哼!你敢不敢跟我打赌?真醉了,谁吃谁还不一定呢。”

她就不信在酒精的加持下,她多撩拨几下,他一个血气方刚,身体正常的大男人真能保持住定力?

盛恩逸:“……”

这丫头还没喝呢,就醉了?

他盛六别的优点没有,但一旦决定的事,就万万不会打破。

好笑地给她杯子里斟上半杯酒,“对我使激将法没用。”

“还有,把你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收一收,年纪小小,色心倒是不小。”

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小姑娘。

这么急着献身给他,他都怀疑是不是她身上装了个系统,非要吃掉他,才会掉奖励?

“哼!”南溪气急败坏,怒哼道:“我看你直接打个贞洁牌坊顶脑门上算了。”

明明长得一副蓝颜祸水的勾人样,却偏偏是个死倔的老古板。

她说着,还故意搞怪地扮老夫子样,“子曰:不可为!不可为!”

蠢萌蠢萌的。

“噗~”

盛恩逸没忍住笑出声来,一个脑瓜崩弹过去。

“小色女,你当谁都跟你一样,小小年纪,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?”

“子还曰过,少之时,血气未定,戒之在色。”

“所以,收起你那些带颜色的幻想!赶紧吃饭。”

说完,径直在对面坐下。

南溪挫败地叹口气,倔强地瞪了盛恩逸好几秒,随即端着酒杯一仰头,一口就把半杯酒喝光了。

再豪放地抹抹嘴。

怕什么?

子还曰过,譬如为山,未成一篑,止,吾止也;譬如平地,虽复一篑,进,吾往也。

只要她不放弃,坚持到底,成功就在前方。

“这酒不得劲儿啊,还有更烈一点的吗?”

盛恩逸慢悠悠抿了一口,端的是一个矜贵优雅。

“没了,这是餐前酒,不是给你斗酒用的。”

南溪瘪瘪嘴,“没意思!你不是说要庆祝我考完试吗?”

“哪有用餐前酒庆祝的?”

“咱马帮儿女,喝,就要喝最烈的酒!骑,就要骑最烈的马!”

“噗……咳……咳……咳……”不用说,盛恩逸直接被呛着了。

捂着嘴轻咳几声后,又忍不住抚额。

他感觉,这小丫头今天就是故意的。

就是想把他灌醉,然后好趁机对他酱酱酿酿……

别人家的女朋友会不会猴急成这样,他不知道,但他家这个女朋友,这辈子绝对是个急色鬼投胎。

而且,性格属小强的,百折不挠。

这不,刚刚还叹气呢,可一转眼,她看他的眼神,又带着满满的攻击性了。

这种感觉,真是该死的让人又爱又恨。

本来分隔桌子两端,但南溪今晚色胆上身,硬是要挤过去跟他坐一边儿。

“桌子那么大,坐那么远,显得多生分啊……”

还边说,边挪动着屁股下的椅子,跟他越来越近……越来越近……

盛小少爷:“……”

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作妖。

直到看着都快要贴到自己胳膊上,还一脸无辜,笑得没脸没皮的小丫头。

无奈叹气。

着不住!

完全着不住!

饭还没吃上,唇齿间弥漫开的清冽葡萄酒香,盛恩逸都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南溪的。

但这种时候,他好像也没办法拒绝她如小兽般狡黠的进攻。

算了,看在她今天考完试开心的份儿上,小小纵容她一下吧。

但也只能……一下下。

盛恩逸伸出手,控住了南溪的后脑勺。

开始的吻还算温柔。

但随着南溪一个反身,跨坐在他大腿上,手也开始不规矩时,盛恩逸明显感觉到她的强势和急切。

他立刻就有点后悔不该纵容这丫头了。

本能地掐着她的腰,想把人推开。

但南溪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,越发缠得紧。

盛恩逸不断转头躲闪,对此刻的画风走向,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。

他们俩的角色剧本,是不是拿反了?

“南小溪,你赶紧给我下去,菜都快凉了。”

盛恩逸一个巴掌拍她屁股上,好不容易把人推开,却见她嘟着一个嘴瞪着他。

眼里全是控诉和不满。

明明感受到了他也想的……

最后,南溪十分挫败地从他身上爬下来,乖乖到对面坐好。

“吃饭吧。”

盛恩逸努力平息自己被勾起来的燥火,然后观察她几秒,见她埋头不断往嘴里夹菜吃,腮帮子包得鼓鼓的,像只努力进食的小松鼠。

也像只气鼓鼓的小河豚。

有点好笑。

但还是忍不住教育她。

“你还小,要矜持一点,到了什么阶段才能做什么阶段的事,不能心急。”

“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今天也就是我了,换了别人,早大喊女流氓了……”

“别说了,我现在心情不好,神经脆弱,不要再打击我了。”南溪鼓着嘴道。

盛恩逸:“!”

似乎为了印证她神经到底脆弱到什么程度,碗一放下,南溪就把盛恩逸一个人扔在楼下。

自己踏踏踏跑上楼。

关起门来生闷气了。

后面不管盛恩逸怎么敲门,她都不开,还撒谎说自己已经睡下了。

盛恩逸:这还真脆弱上了?

要不是他不放心,半夜偷偷从暗门钻过去,看见躺在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女人,他还真就信了。

只是等他离开时,不小心碰到随意摆在枕头边的笔记本电脑。

电脑没有关机,一碰,屏幕就重新亮了起来。

桌面上没有来得及关掉的网页,就这么直直地跳入盛恩逸眼中。

是个点赞量很高的经验分享贴。

其中最醒目的就是上面那排加红加粗的字体。

「撩汉小妙招,让他欲罢不能!亲测有效」

盛恩逸眼皮一跳,动动手指,快速扫了一眼正文。

边看边嘴角抽抽……

最后无可奈何地转头,看向大床上睡得像头小猪仔的丫头。

他着实没想到,小丫头为了这种事,竟努力如斯?

南溪脸颊上最近养出了一些肉,满满的胶原蛋白,气色也较之前红润不少。

明明睡着的样子,清纯干净得像个小天使。

可谁能想到,骨子里却是个妥妥的……小色鬼。

他是该害怕?还是该……感动?

毕竟,最终受益人是他。

盛恩逸摇头失笑,眼里是既爱又怜,又忍俊不禁。

把电脑恢复原样后,刚起身,南溪突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,把盛恩逸给吓一大跳。

嗖一下躲到床柱后,屏住呼吸。

一秒……两秒……三秒……

十好几秒过去,又听到了南溪规律的小呼噜声。

再看看她此时豪放的睡姿,睡裙缩到了大腿根,整条白皙修长的右腿都露了出来,还大马金刀地骑在被子上。

盛恩逸暗暗吐槽小丫头睡相差,可喉结却难耐地上下滚动了好几下。

那条腿……晃得他有点咽干。

在确定小丫头又睡沉后,盛恩逸从床柱后站出来,在床边静立了好一会儿。

然后,伸出大手,从南溪凹陷的腰线开始,隔空往下轻抚……

最后,从她腿下扯出被子,给她盖好。

直起身,轻舒出一口气,盛恩逸将屋里暖气调高了两度,然后穿过暗门回了房间。

微不可闻的咔嚓声传来,在安静的暗夜里,掀起一丝涟漪。

南溪唰地睁开双眼,扭过身,呆呆望着盛恩逸离开的方向。

原来,两个房间之间还有这样一道暗门?

如果是最开始就知道,南溪肯定很开心。

说明盛小少爷私心里早就对她有企图。

她完成任务,指日可待。

可到了此刻,南溪只能无奈地承认。

啊啊啊……

小少爷的脑回路,是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样!

不一样!!!

按理说,这种夜半独闯香闺的常规操作,不该是趁机把她这样……再那样……吗?

刚才小少爷冒着热乎气儿的掌心隔空抚过南溪腰臀,最后落在她腿弯处时,她都以为小少爷终于忍不住,要兽性大发了。

心里还乱激动一把的。

她都想好了,只要小少爷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……

她就装作迷迷糊糊醒过来,然后以为是做春梦,直接把他拉上床,然后……

嘿嘿!

趁机成就好事。

结果……

结果他只是想拉出被子给她盖上?

就这?

俗话说,有花堪折直须折。

但南溪这朵鲜花,现在有点郁闷。

要不,她干脆问薛老要点迷药,半夜直接钻过去把人办了?

这采花贼,小少爷不想当,她来当!

可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,被小少爷提前察觉,直接把那道门给封了。

这完全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儿。

“唉!难搞哦!”

暗色里,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。

第二天,南溪忍住羞耻,悄悄跑去问了薛老。

“薛爷爷,你说他总这样,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?”

薛老是个已经年逾古稀的老头子了,按理说心境早就稳得一批,而且打小看着盛恩逸长大,那小子什么糗事他没见过?

但让一小姑娘都忍不住跑来向他咨询这种事。

还是让他惊住了。

这这这……

美女都投怀送抱了,还能忍得住。

这TM还是男人吗?

难道那小子真不行?

不能啊,那小子打小身体就倍儿棒,皮实得跟头小牛犊子似的。

该有的部件和功能都正常啊。

他还见过他青春期湿了床单的糗样呢。

难道是心理问题?

这就有点难办了。

晚上,薛老借着常规把脉,打算试一试盛恩逸。

“最近火气太旺,可以适当纾解一下。”

“我看南溪也一样,额头都开始冒痘痘了,你这个做男朋友的,是不是不太给力啊?”

盛恩逸的脸一下子就黑了。

被人质疑男人实力,这可行?

“瞎说什么,我跟南溪还没到你想的那样。”

薛老动了动手指,继续把脉,老神在在地说:“我看你这身体也没毛病啊,怎的就不行呢?”

“这好不容易找了个能近身又喜欢得紧的姑娘,你就把人家当摆设啊?”

“你是不是不会?”

“要不要老头子我给你传授几招绝学?”

他虽然孤家寡人一个,但年轻时,也是风流过的。

跟他好过的姑娘,都爱他爱得紧呢。

这跟他的某些功夫太好,不无关系。

盛恩逸的脸,更黑了,“你个老不羞,你懂什么?”

“她不是你年轻时找的那些风流小姐,我也不是你这个只走肾不走心的浪荡子。”

薛老别看如今只是窝在盛恩逸身边,当个闲得磕牙的私人医生。

但他祖上是阔绰过的。

连续三代宫廷御医出身,给薛家积累了大量财富和人脉。

最鼎盛时,薛家医馆遍布大江南北,杏林世家的名气也无人能出其右。

可惜后来经历了一次宫廷政变,盛极而衰。

但就这样,底蕴也不容小觑。

薛家医术更是自成一脉,一直传承了下来。

薛老从小是个比盛恩逸还要性情乖张的公子哥,仗着家财丰厚,也仗着自己是家中最受宠的幼子。

浑得不行。

好好的家传医术不学,最爱四处游荡,结交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物。

结果被有心之人盯上,布了一个大局,几乎让薛家家破人亡。

最后只得薛老一人,侥幸活了下来。

但也伤了身体,没办法留后了。

那之后,薛老整个人性情大变。

余生活着的唯一目标,就是报仇。

因为盛家跟薛家祖上有旧,所以盛老爷子在这过程中,给了他极大的帮助。

大仇得报之后,薛老对这世间再无留恋,本打算去地下跟家人忏悔和赎罪。

但最后被及时赶到的盛老爷子,从阎王殿门口拉了回来。

破口大骂一番后。

薛老没了死志,一心投入了恢复薛家医术荣光的事业中去。

直到在盛老爷子的帮助下,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医术传承人,他才退居二线,留在了盛老爷子身边。

名为私人医生,实则一直被奉为贵宾,客居在盛家。

盛老爷子预感自己大限将至,医无可医后,就提前把好友薛老托付给了小孙子。

名为帮他照看小孙子,其实,也就是让盛恩逸给薛老养老的意思。

薛老的过往,他也没有瞒过盛恩逸,在他还小的时候,就当做睡前故事,抑扬顿挫讲给他听过。

所以盛恩逸对薛老那点子过去,门儿清。

此时,两人大眼瞪小眼,薛老指着他鼻子就骂。

“臭小子,好心当做驴肝肺,翻我黑历史,显得你很能耐是不是?”

“哪有心爱女人在眼前,能忍住不动她的?”

“除非你不是个男人,不然,就是你不够喜欢她。”

“既然不喜欢,那你趁早放了她,别耽误人家,我看那丫头是有大造化的,将来未必不能找个比你更好的。”

“哼!”盛恩逸用更大的声音呛回去,“你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臭老头子懂什么?正因为我喜欢她,我才不能随便动她。”

“我都想好了,等她外婆做完手术,身体好转,她也没有后顾之忧了,我就亲自去找她外婆提亲。”

“等她年满20,我们俩就立即登记结婚,婚后……”

薛老听到这里,都惊呆了。

“你不碰她,是因为你认为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,必须要持证才能上岗?”

乖乖!

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大清早亡了吧?

咦~

也不对。

就算大清没亡,他们这些富家少爷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,跟时代没关系。

“嗯。”盛恩逸应得特别理直气壮。

“我不想让她觉得我跟她在一起,只是为了那啥……再说,我跟她在一起,本来也不是就为了那啥……”

虽然他也很想就是了。

但一来南溪还太小。

二来,他们俩未来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,他不想把进度条拉这么快。

喜欢是放肆,爱才是克制。

他对南溪,是珍惜,更是尊重。

这话有点绕,但薛老听懂了。

正因为听懂了,他才忍不住咋舌,“我滴乖乖!不是我耳花吧?”

薛老上上下下扫了盛恩逸好几遍,跟看一个稀罕物似的。

“偌大的一个盛家,从上到下,就没几个专情的。”

“家族风流史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。”

“没想到,到了你这里,居然基因突变,出了个情种?还是个道德标兵……”

“不行,来来来,我再给你把把脉,看看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哪里出了问题?”

“……”盛恩逸脸色黑得不行,“你脑子才有问题!你全身都有问题!”

这糟老头子。

他好想以下犯上怎么办?

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,盛恩逸从没有跟人提过。

徐四叔当年曾语重心长跟他说过。

“小逸,这世道对女孩子太苛刻,如果不能对一个女孩子的一生负责任,就不要轻易碰她……不然,是害了她。”

盛恩逸当时对谁都不感兴趣,也提不起兴趣,但为了安慰深陷情殇,一夜白头的徐四叔,随口就应了。

他曾经或许当面答应过徐四叔很多事,但私下里,会不会做到,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但徐四叔倒下后的这些年,盛恩逸每次去疗养院看望他时。

都会坐在他的床头边,一遍又一遍跟他说:

“我求求你,能不能不要再睡了。”

“你睁开眼看看我,好不好?”

“我现在真的很乖,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在了心里,也有认真做到。”

“但没人在身边看着我,我还是会时常犯错,你起来,你再教教我,好不好?”

盛恩逸知道,他没有能力唤醒徐四叔,但曾答应过徐四叔的事,他一定要做到。

万一哪天徐四叔醒来了,他也能骄傲地拍着胸脯,对他说:“你看,我没有辜负你当年的教诲吧?”

“我是不是长成了你希望看到的样子?”

……

当晚。

有保镖在远处看到,一老一小,刚开始还好好的,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问题,竟开始辩论起来。

隐约听见什么本能、意识,本我,真我……

还各种引经据典。

一个比一个气势更足。

一个比一个更理直气壮。

最后,以互相扭头鼻孔朝天,再加分道扬镳的姿态,结束了这个话题。

跟两个斗嘴的小孩子似的。

行为幼稚得不行。

看来,他俩是谁也没能说过谁。

这局,平。

几个保镖遗憾地看着刚到手还没捂热的奖金,被小绿毛挨个搜刮走。

一个个脸黑得不行。

“下次你要是再开这样无聊的赌局,不要来找我们了。”

每次都被这个鸡贼的家伙,以各种名目骗走他们的血汗钱。

心都在滴血。

小绿毛边熟练数着票子,边笑得嘚瑟。

心想:

嘿嘿,谁让你们几个不长记性?

他都总结过了,薛老跟六少的十次斗嘴,七平二输一赢。

赚钱真香,下次还来。

只希望薛老没事儿多找六少斗几回。

薛老和盛恩逸还不知道,有人每次都靠着他俩赚小钱钱,赚得不亦乐乎。

事后,薛老悄悄把盛恩逸那番“持证才能上岗”的观点,跟南溪说了。

半夜。

南溪躺在锦绣山庄那张近两米的柔软大床上,翻过来,覆过去,居然给干失眠了。

一方面感动于盛恩逸对她的在乎和重视,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。

让她对两人的未来,又多了一分信心。

盛恩逸都如此为两人的将来考虑了,她怎能不用尽全力去争取?

另一方面又想,覃敏能接受她这样一颗棋子登堂入室,做她儿媳妇吗?

而且外婆的手术还掌握在她手里……

南溪不敢拿外婆的安危去赌。

一整晚,思绪起起伏伏,都快整分裂了。

南溪觉得自己如今是在螺蛳壳里做道场,进退为难。

直到窗外天光微亮时,她才下定决心,为今之计,只能先顾外婆了。

等外婆身体好了,她会亲自跟盛恩逸坦白,寻求他的原谅。

同时,双管齐下,再努力寻得覃敏的认可。

学校正式放寒假后,南溪给外婆说要去给老板打工,直接搬到了锦绣山庄。

这整日住在一起,肯定更容易创造机会。

而且南溪也不是没有方式方法的。

她的人生信条是,世上无难题,只要肯钻研。

所以她总结了之前的数次失败经验,决定化勾引为无形。

用解析方程式的严谨态度,上网找了各种攻略苦学。

自认掌握了精髓之后,南溪才见缝插针地贴身跟了盛恩逸好几天。

可最终,什么招都用过了。

但盛恩逸就是不接招。

南溪急得跳脚也没用。

她能感受到,明明差一点就能把他拿下了,但他就是能控制住自己,脱身而去。

这份忍耐力和控制力,也是没谁了。

南溪生怕外婆的肾源等不了,也想过要不要骗一次覃敏,就说她跟盛恩逸已经那啥过了。

然后花点钱,随便找个酒店的保洁买份那东西糊弄过去。

她就不信,难不成覃敏真会拿着那东西去化验?

但思来想去,她还是没有胆子这么做。

覃敏一看就不是好忽悠的人。

别桃子没摘着,反而把外婆给耽误了。

盛恩逸刚开始还挺享受南溪的贴身照顾,以及各种明撩暗诱,嘴上时时挂着要矜持,心里却暗爽不已。

但后来南溪竟越挫越勇,段位渐高。

在一次差点破功之后,他就怕了,甚至到了一见她就躲的好笑程度。

两人在锦绣山庄里,上演了一出真人版猫和老鼠的故事。

不知情的手下们,以为他们俩最近闹矛盾了。

祁峰还偷偷询问南溪,是不是什么地方惹老板不高兴了?要不要他帮忙从中说和一下?

南溪:“……”

这种事也不好对外说,只能尬笑着解释,两人闹着玩呢。

只有知道内情的薛老,每日捧着一个紫砂壶,提着个鸟笼子,四处溜达,乐呵呵看戏。

偶尔意味深长地朝盛恩逸下三路瞄几眼。

那眼里的意思,明晃晃的。

「与其忍得这么辛苦,还躲来躲去的,不如,来求我呀……我直接给你扎一针,保管你婚前能坐稳当代柳下惠之名。」

盛恩逸每次都被他盯得头皮发麻,最后,竟连看到他,都远远地避着走。

唉!

世道艰难,贞洁难保。

就问,他盛小少爷何时这么怂过?

但这一老一小,他都惹不起。

惹不起,只能躲了。

这天。

南溪跟薛老对坐在大橡皮树下对弈。

“唉,防线太严密,久攻不下,难搞哦!”

“唉,难搞哦……难搞哦……”

挂在树枝上的鸟笼子里,薛老最宝贝的那只叫奶球的和尚鹦鹉,学南溪说话,居然还有几分惟妙惟肖。

南溪嘴角一抽,捻着一颗棋子,抬头没好气看向它,“奶球,你能不能不要学我说话?”

本来心情就不好,它偏偏还要来添堵。

“说话……说话……奶球说人话……”

南溪:“……”

得!

她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?

又无奈叹出一口气,落子。

但随即,就啊一声,“不对,不对,我放错了,重来重来……”

“不行,落子无悔。”

薛老眼疾手快拦住了她,又快速在关键位置落下一子。

随即,哈哈大笑,“奶球,干得好!爷爷赢了,回头给你加餐。”

今天好不容易趁着丫头分心时,反赢了她一局。

哈,可不得好好嘚瑟一下嘛。

“赢了!赢了!爷爷赢了!加餐……加餐……”

奶球是个捧场王,在笼子里跳来跳去,欢乐得不行。

谁能理解,薛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江湖,教南溪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下棋。

只有在头两天时,享受到了好为人师的乐趣。

从第三天开始,就屡下屡败,一次都没再赢过。

是一种多么挫败的滋味吗?

那不是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就能解释的事儿。

那纯粹就是一种智商和悟性上的无情碾压。

天生的。

嫉都嫉妒不来。

可薛老又总忍不住跑来找南溪下棋。

因为小丫头嘴甜又会来事儿。

每次赢了他,不仅不会骄傲,还会仔细跟他分析。

这一局,他哪一步走错了?……应该怎么走?

下次再遇到类似的布局,要如何提前反制?……有几种反制策略?

如果他为先手,又该如何给对手挖坑?

小小年纪,棋风犀利又干脆利落,没有任何多余的步骤。

生生把经验和阅历都赶超她一大截的薛老,给拍死在沙滩上。

薛老郁闷了两天。

但几次之后,他发现,自己的棋艺居然精进了不少。

这不,他每次在南溪这里吃的落败,回头,立马就能翻倍在小区里找补回来。

小区里那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啊,不管之前多么大佬,多么叱咤风云,如今,还不是追着他讨要秘笈。

南溪给他长脸,他当然要投桃报李了。

“别愁眉苦眼的,咱江湖儿女要学会迎难而上。”

”喏,这是张食补方子,你按我说的做给他吃,不用一个月,我保证他破功。“

南溪脸色一红,“这……这不好吧,万一……”

这也是南溪有苦恼,愿意跟薛老说的原因。

因为薛老从不会像别的老人家那样,觉得她一个女孩子,如此的行为是离经叛道。

相反,薛老认为她忠于自我本能的表达,是非常诚实、真实且勇敢的表现。

喜欢一个人,就是想跟他睡,怎么了?

在不妨碍他人的前提下,追求快乐能有什么错呢?

反正,比那心口不一,总爱装货的臭小子强。

“没什么万一,你对我的方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
“肯定对他只有好处,没有坏处。”

“说不定,他吃过之后还要来谢我呢。”

南溪脸色更红了几分,“……那我试试?”

“试吧,试吧,试过了还不行你再来找我……我手上还有更厉害的方子……”

上次那小子跟他为了一个“到底忠于身还是忠于心才是真男人”的问题,争得不可开交。

成功把薛老那该死的好胜心给挑起来了。

他倒要看看,那小子嘴上说得冠冕堂皇,但最后,到底是本能,还是意识,谁更占上风?

他的定力极限,又在什么水平?

说着,薛老还悄悄朝左右观望了一下,然后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。

“我可是把我们薛家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,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。”

“喏,快,快藏起来。”

什么宝贝,如此神秘?

南溪好奇接过来,见封面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《五行生息笺》。

字体清婉灵动,又带着傲雪风骨。

她随手翻开几页,随即就被里面的文字和画面冲击得脑子一懵。

“啪”一下,把书合上,不敢置信地看向薛老。

南溪此时只恨自己的一目十行,该看的,不该看的,都印入脑海里了。

“哎哎哎,你这丫头,怎么性子这么急?都说压箱底的宝贝了,你倒是回去再看啊。”

南溪:“……你老也没告诉我是这样的内容啊?”

她知道薛老是个心大的,但没想到,能心大到这个程度?

光天化日之下,居然敢把这样的书拿出来。

再往前几十年,这可是禁书中的禁书了。

“咳~我也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啊。”

对于熟悉人体器官的医者来说,这些都不算啥。

所以薛老拿出来时还不觉得,但此时被小丫头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盯着,难得自省了一秒。

小丫头不会认为他老不正经吧?

赶紧解释道:“你别看内容有点不正经,但东西绝对是顶顶好的东西。”

“而且,在医者眼里,凡世间存在之物本就没有善恶好坏之分,端看使用之人的本心。”

看着小丫头略带质疑的眼神,他顿了顿,“嗨!我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,你那么聪明,还是先回去自己研究一下,至于要不要练,你自己决定吧。”

南溪:“……这到底是啥?”

那些文字和画面太有冲击力了,实在不像是什么正经玩意儿。

但薛老的表情很是正经。

“这本是我曾爷爷的曾爷爷,为了帮宫里一个救过他命的娘娘勾住皇帝老儿的身心,巩固她的地位,所独创出来的秘法。”

“后来,又经过我们薛家几代医者的改良,才逐渐形成一套专为女人设计的基于五行经络的标准锻炼功法。”

“也属于内外兼修之法,练起来有点难度,但坚持练习,对女人的身体只有好处,没有坏处。”

“不仅可以强身驻颜,而且,将来若是孕育生产,还可以免遭很多罪,恢复起来也快。”

南溪忍住羞耻心,低声问道:“……真有那么神?”

薛老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,让她自行体会。

他们薛家的压箱底之物,岂是凡品?

但想了想,还是补充了一句。

“这原本是我们薛家女儿外嫁时,给女儿的重要嫁妆之一。”

“只可惜我手里这本……这辈子我都没机会送出去了。”

也是他看南溪合眼缘,接触过后,也越发喜欢这机灵又坚韧的小丫头。

不想这本书就终结在自己手中。

所幸,借此机会,送了出去吧。

南溪表情一怔,随即正色道:“薛爷爷,以后,我就是您亲孙女!”

“您放心,我一定会好好保管,并一直一直让它传下去。”

薛老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,眼眶突然有点酸。

唉!

真是老了,老了……

泪点居然变得如此低。

赶紧装作眼睛进风沙的样子,低头揉了揉眼睛。

等抬起头来,薛老看南溪的眼神,又柔软亲切了不少。

“练习这个功法需要熟知人体的奇经八脉和穴位。”

“我知道你从小练八极拳,对这些都有涉猎,你先自己练练看,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。”

“这也是这个功法无法大规模推广,只在我们薛家内部流传的原因。”

“一来,这功法不管怎么说,都难登大雅之堂,有违我们薛家杏林正统的名声。”

“二来,对练习的人要求太高,若没有一定的中医基础,不了解人体经脉分布和运行规律,怕是会出岔子。”

“而且,真想练到位,是需要很下一番苦功夫的。”

心性不坚之人,很容易半途而废。

但这些,对南溪来说,都不是问题。

悟性,她不缺。

韧性,她更不缺。

“嗯,我一定认真研习,持之以恒。”南溪收起轻视之心,郑重点头。

她能感受得出来。

薛老是真心希望她好。

远看,一老一小对着棋盘,看似在认真讨论棋艺。

可谁知,他们的话题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?

书房里。

盛恩逸对着电脑开完一个远程视频会议,捏了捏鼻梁,然后站到窗边休息眼睛。

却正好看到远处树下那一幕。

心里不知怎么的,突地跳了一下,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
南溪那丫头,最近本来就有点歪。

可别再被那糟老头子带得更歪了。


续下一篇:

这几天她各种明撩暗诱,他好想把她的年龄改一改,好提前持证上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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